她说完这句,再不看秋伊人,转身便跟着墨寒的脚步,往外走。
满身是血的墨寒,捧着那颗还热乎的心脏,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大厅,他慌乱的推开冰棺,将那颗心脏,放入了她缺了一块的胸口。
他仔仔细细的为她归拢了衣服,擦干了被他不小心沾染的血迹。
他爬进了冰棺,与她躺在一起,他伸手将她冰冷的身体,搂进怀里。
他痴然的底笑:“初阳,我把你的东西取回来了。晚上,你给我拖一个梦好不好?让我看一看你,再和你说说话好吗?你走了,我一个人好寂寞,好孤独,你入我梦里,陪着我好不好?”
初阳也爬进了冰棺,躺进了墨寒的怀里,虽然她的虚无,可她却还是想要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的手指,轻轻的触上他血流不止的手掌,她低声说道:“想要梦见我,你也要阖眼睡觉啊。六天了,你一眼都没合上。如今,该死的人都死了,你也该放下了,好好的活下去吧好不好?”
她知道,她的自言自语,他听不见,所以她没等他应答,继续说道。
“你为了我,犯了这么重的杀孽,到底值不值得呢?没了叶初阳,以你的身份与家世,你还可以遇见很多比叶初阳美好的女人,你为什么要想不开,逼着自己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呢?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又何必执拗至此,疯癫成魔呢?”
她陪着他,待在冰棺里很久。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墨寒一个肉体,如何能够承受冰寒之气。
她急了,连忙起身,想要让他起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喊,他皆都听不见。
初阳急得眼睛通红,已经干涸的泪水,却还是流下了那血泪。
她正在担忧时,却瞧见了李崇,随即她眸光一亮。
李崇怕他躺在冰棺里,会被冻死,所以他趁着墨寒不注意,悄悄命人将他打昏,抬出了冰棺。
翌日一早,墨寒一睁看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立即发了怒,踹了李崇几脚,命令他去杀了云陵光,然后他便赤脚往楼下跑。
刚刚跑到了客厅,他却看见姜瑜带着人,正抬着冰棺往外走。
墨寒怒红了双眼,见那些抬冰棺的人打走,他的手臂紧紧的搂住冰棺,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许任何人把冰棺抬走。
姜瑜见到墨寒这幅模样,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她想要靠近墨寒,却被墨寒喝住:“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许让人把她带走……”
姜瑜捂着颤抖的唇瓣,哽咽嘶吼道:“墨寒,她已经死了,她死了。你将她放在这冰棺里整整七天了,她不可能回来了,你放过她吧,让她入土为安,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墨寒不理会姜瑜,他推开冰棺,爬到了里面,他紧紧的抱住初阳的尸体,眸光呆滞,望向窗外还在下的大雨。
这雨,整整下了七天了,她死了有多久,这雨便下了多久。
这场雨太大了,也太久了,天地连成一线,树木,花草,还有路面湖泊,全都被埋入一片汪洋水源里。
那雨水的湿气,扑到他脸上,不知名的湿润,沾染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