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上三刻
皇宫御书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叶玄一脚踏入,便感觉房间内空气都有些凝固。
永盛帝背负双手,面色冷峻,目含怒色的凝视着自己。
一侧,吏部尚书安国康与礼部侍郎胡宗宪也是俱在。
两人正一脸冷笑的望着自己。
另外一侧,自己爷爷叶定边与未来老丈人誉王赵毅也在。
见自己进入之后,都偏过头来给自己打了眼色。
见此情形,叶玄基本明了。
八成是安国康与胡宗宪这俩货又给自己上眼药了。
“臣叶玄,恭请圣安!”
“圣安?哼!叶玄,你看朕真的安吗?”
冷哼一声,永盛帝直接没让叶玄起身。
“朕问你,胡侍郎说你将党项国使臣晾在驿站几日未曾去接见可是真的?”
“是!”
“为何这样做?”
“回陛下,党项国使臣不远千里,舟车劳顿,臣是想让他们好生休息,完全是好意……”
“一派胡言!”
未等叶玄话说完。
一旁,胡宗宪却是已经大声驳斥。
“陛下,叶侍读纯粹是在狡辩,党项国使臣千里迢迢赶来我京都,虽是舟车劳顿,可休息个一两日也就缓过来了。叶侍读却整整晾了他们三日,分明是有意破坏两国团结,制造邻邦摩擦,居心不良,臣恳请陛下治其误国之罪!”
说罢,便深深的拜了下去。
永盛帝眼神凌冽的扫了一眼信誓旦旦的胡侍郎,旋即又看向叶玄。
“你可有话可说?”
“臣的确有话可说!”
“陛下,既然胡大人这般说了,那臣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臣就是故意的。”
“故意?”
“陛下,您听见了,他说他是故意的!”
胡侍郎猛然抬头,眼神雪亮,大声道。
永盛帝直接给了他一道凌冽的眼神。
胡宗宪瞬间闭嘴,不敢再多言语。
“叶玄,你最好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朕必定重重治你扰乱邦交之罪!”
“陛下,臣还需要解释吗?”
“党项国身为我大靖藩属国,入我大靖朝贡,隐瞒行踪,拒不相告,难道不是犯了欺瞒上邦之罪?况在这之前,党项国在未通知我大靖的情况下,私自对羌族故地以及南诏国用兵,还唆使南诏国进犯我大靖蜀地,种种罪行,都表明其有不臣之心。”
“对这样一个欺瞒上邦,怀有反心的小国,胡大人还想着臣要对他们以礼相待,臣想问一下陛下,臣应该这样做吗?”
叶玄掷地有声的喊道,眼神凌冽的看向了一旁的胡宗宪。
胡宗宪被其这般锐利的眼神盯着,根本不敢与其正面相视,只能偏过头去。
额头之上已经是冷汗涔涔。
党项国近来的种种行为的的确确是在触大靖的逆鳞。
为此,圣上已经恼怒多日。
而自己现在又拿叶玄怠慢党项国向其发难,实为不智。
可这一切都是事先与安大人商量好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现在看这情形,的确有些不妙。
永盛帝脸色已然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