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的脸色立时大变,表情难看至极。
哆嗦着手指着叶玄。
“狂悖小儿,你此话何意,你给老夫说个清楚,否则今日老夫轻饶不了你!”
叶玄揶揄的一笑,双手交叉揣进袖口,面露嘲弄。
“我是何意?我是说你们南晋人今日这番作派纯粹是沐猴而冠,故作姿态,且贻笑大方!”
“你!你敢说我南晋文人沐猴而冠!”
“大胆!你一个马夫也敢出言不逊!”
“一个地位卑贱的马夫也敢欺辱我南晋文人,当真是胆大包天!”
“小子,本公子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立刻上前来对我南晋此番来的才子行三跪九叩之礼,此事便算揭过,否则,定饶你不得!”
……
叶玄话音落下的瞬间。
在场的南晋文人们便炸了锅。
个个神情愤怒,义愤填膺,厉喝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旁边,一干围观的大靖学子们也是面露担忧之色。
虽然他们也都极其的看不惯今日这些南晋文人的作派。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
在这个时代,不论是大靖,还是南晋,亦或者其他的国家。
读书人,尤其是修行儒家思想的读书人,在各大王朝之中的地位是远超他人的。
寻常百姓见到读书人尚且要唤一声老爷、公子。
更遑论眼前这位还只是卖身到誉王府的马夫。
其地位更是卑贱。
现在他出言不逊,诋毁,欺辱这些南晋文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在挑衅儒家的正统地位。
必然要受到指摘和攻击的。
“对你们行三跪九叩之礼?”
叶玄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眸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心想,老子便是上金銮殿叩见永盛帝也从未行如此大礼。
你们几条不知名的阿猫阿狗也想让老子行此大礼,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对面,南晋一干文人,神态倨傲,轻轻颔首。
“不错!你先前诋毁,欺辱我南晋文人之罪孽,唯有行三跪九叩之礼方可抵消,否则,我等定要拿了你,交由大靖皇帝陛下审判,让他好生评评理,什么时候大靖国连一个地位卑贱的马夫也敢欺辱读书人了?”
“哈!”
叶玄当即戏谑的一笑。
“好大的威胁!以为老子是吓大的!三跪九叩,这位公子莫非以为自己是孔圣人亦或者孔半圣不成?”
“就算是孔圣人和孔半圣,若非碰到大祭,也无需三跪九叩,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便要我行三跪九叩之礼,这位公子,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对方显然没想到叶玄竟然如此“巧言吝啬”,立时面色微微一变。
“非也,这三跪九叩非是本公子让你向我一人所行,而是你先前所言乃是侮辱了在场的所有南晋文人,是向我南晋文人行的!”
“是吗?那我只能说我更不必了。”
“不必?”
本以为叶玄会服软,没想到却等来这句话。
一下子,一干南晋文人表情又是一僵。
陈山:“小子,你当真不怕被送上审判台?”
“老师,我看着小子根本就无悔改之意,直接让护卫拿下,待会送与大靖皇帝陛下,公开审判,敢欺辱我南晋文人,便是欺辱儒家正统,天地不容!”
“吴师兄说的没错,老师,直接擒拿了他,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陈山身后,一干南晋儒生又开始嚷嚷起来。
誉王身后,赵凝雪与赵辰脸色一变,往前跨出一步,便要帮着叶玄理论。
誉王一伸手将他们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