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天邢跟校长见面的原因,墨上筠没有打听,但时间阎天邢倒是主动跟她说了。
最迟两个小时内谈完,到时候会直接跟她联系。
墨上筠处于放假状态,无需去训练场监督军训,眼见着阎天邢进了楼,自己偏头想了想,好像一下就没什么事可做了。
最后,看了眼头顶悬挂的刺眼太阳,她忽然想到中午打电话来的牧齐轩。
想到牧齐轩还有事没说,于是她掏出手机,一边往宿舍楼的方向走,一边避开巡逻的稽查队,给牧齐轩回了个电话。
“学长。”
电话一接听,墨上筠就出声喊道。
“怎么,相亲完了?”牧齐轩声音轻松愉快。
“嗯。”
墨上筠应了一声。
吃完那顿饭,基本上结束了。现在处于跟各自朋友相处的状态,虽然晚上还会再见上一面,但算不上相亲了。
“真对封帆没感觉?”牧齐轩问。
“嗯。”
“好吧。”牧齐轩点了下头,也不再纠缠这种事,而是问,“什么时候结束军训教官这小插曲?”
“月底。”
这一次,墨上筠回答得很肯定。
以前觉得无所谓,三个月都行,但真正接触下来,墨上筠无法驾驭这群连军人都算不上的学生,能撑完这个月,就已经是对她的最大肯定了。
哪怕是多一天,她都得将朗衍丢过来凑数。
“那行。”牧齐轩又问,“导师说,907特种大队有邀请你当教官?”
“嗯。”
墨上筠应声。
最近总是有人跟她提到这事儿,其实有点烦了,但问话的是牧齐轩,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牧齐轩跟她提及这件事,怕是授意于导师吧。
不然,一个海军蛙人的副队,怎么着,也不会知道陆军某特种部队的教官人选。
“还没答应吧?”牧齐轩又问。
“嗯。”
“行,你慢慢考虑,”牧齐轩继续道,“我这儿也有个事,到时候你可以慢慢考虑。”
“你说。”
“如果你答应了的话,导师建议你,最好过来参加一下蛙人冬训。”牧齐轩道,“就当实习。”
蛙人冬训一事,墨上筠事先就有打算的,但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一切全看她的时间和心情而定。
牧齐轩已经搞定了领导,只需墨上筠一点头,随时都可以过来。
但现在,导师希望墨上筠能将“参加蛙人冬训”一事放到必要的行程上来。
无论怎么说,墨上筠带兵的经验还是有所欠缺的,根据导师的描述,跟她在一起的,最少有三年以上的带兵经验,而且都是专业的,而非墨上筠这种从连队里半路出家,只带过三个月集训营的新人。
在教官名单里,也就墨上筠一个女教官。
换言之,墨上筠会因性别和经验问题……受到某些不好的眼光。
在这方面,他还挺赞成导师的,多积累点经验总没错。
很显然,墨上筠也知道牧齐轩这个建议的重要性。
“12月开始吧?”墨上筠问。
“嗯。”
“行。”墨上筠爽快地答应,“如果我答应了,不出意外,我12月过来。不过,我就一个月的时间。”
一跨年,新特战部队的选拔训练就要开始了。
“好。”
顿了顿,墨上筠笑了一下,阴险地补充道:“我们连队那边,就靠你沟通了。”
“……可以。”牧齐轩无奈地应声。
趁人要离开连队之前,还得提前一个月把人叫走……他非得被人私下里咒骂不可。
不过,墨上筠若是愿意来的话,也算值了。
鬼知道他们队长路剑上次跟京城军区的X特战队接触过后,不知从哪儿听来墨上筠一堆“奇闻”,尔后又跟他打听不少跟墨上筠有关的事,惹得路剑还没见过墨上筠,就对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无比期待,恨不能早日见识一下墨上筠的本事。
回到宿舍楼之前,为了避免打电话的动作过于明显,墨上筠跟牧齐轩挂了电话。
三点整。
墨上筠洗了个澡,换了套符合学校氛围的作训服出来,顺带将自己的便装洗好挂起来。
等她回到宿舍的时候,赫然见到她爹、墨沧打来的好几个未接电话。
一扫到墨沧的名字,墨上筠眼皮子就跳了下,只觉得浑身神经都绷紧了。
因为阎天邢和夜千筱全程在场,所以没有单独跟封帆聊天的机会——于是她忘了问封帆,是否可以让封帆他妈将这件事暂且隐瞒下来。
她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拿起手机,回拨了墨沧的电话。
“爸。”
等电话接通,站在书桌旁,墨上筠拿起手机,喊了声。
“相亲感觉怎么样?”
墨沧平静地问,没有墨上筠想象中的愤怒。
“没感觉。”墨上筠实诚道。
“没感觉?”墨沧声音一冷。
“嗯。”
墨上筠平静回答。
思索了下,墨沧问:“能培养吗?”
墨上筠淡淡道,“都没感觉,估计很难。”
墨沧凝眉思索片刻,最后凉声道:“那算了。”
“……”
墨上筠有些匪夷所思地挑眉。
她爸……竟然这么好说话?这么明事理?
对墨沧不是很了解,但凭借以前对墨沧的印象……她多少觉得惊讶。
“还有,”墨沧停顿了下,声音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知道陈路去哪儿了吗?”
提到“陈路”,墨上筠先前的轻松感被清扫而空。
“嗯?”
眯了眯眼,墨上筠没有实话实说。
墨沧权当她不知道,解释道:“你妈联系不到他,电话也不接。知道他住哪儿吗?”
也是因岑沚告知,他才知道,陈路四月就关了店、跑到安城去了,不知去做什么,但有跟岑沚联系过两次。
眼下有两三个月没联系了,岑沚想去找陈路喝酒,但电话打过去,一直没有接听。
特地去他的店里看过了,也没见到开门,据说四月出去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陈路跟墨上筠最亲,现在跟墨上筠通着电话,想到陈路,就随口问了一句。
“爸。”
墨上筠忽然沉声喊他。
听墨上筠语气有些不对劲,墨沧停顿了下,问:“什么?”
眸光微闪,墨上筠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书桌边缘,手指微微用力,连骨节都泛着白色。
半响,墨上筠轻声道:“陈叔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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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