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那玩意儿逃脱之后,并没有找人寄生,大约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众人心里虽然隐隐担忧,但一时也想不出对策,无奈之下,只得按照原计划继续搜寻。为防女医生一个人在营地会发生什么意外,我让独眼龙留下来陪她。独眼龙一听能休息,哪有不乐意的,立刻答应下来。
我们其余人扛着装备,开始继续干活。众人是分散作业的,彼此间的距离有些远,但也能遥遥相望,有什么危险到也来得及支援。我扛着探铲观察周围的地形。
这个过程,看似是用眼,其实各种门道却很讲究。
这看的不仅是地形,还有山石的结构,什么地方适合修建建筑物,还有泥土的颜色、粘性都是很好的坐标,有怀疑目标时,就需要下铲子确认,总得说起来,这是个靠经验才能干的活儿。
根据刘队之前的推测,我们来时所经过的那片草场,在古时候应该是不存在的,它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中部很平坦开阔,一边延伸而去是悬崖,一边儿则是走高的山地。这种地势,在古时候,属于易守难攻的宝地,因此刘队断言,那片草场上,曾经应该有过很繁荣的景象,大军走过要靠它,往来运输压靠它。
根据地势来看,这个地方,必然是有古城的。至于,究竟是不是我们要寻找的拥有‘天眼’的吞蚕古城,那就不得而知了。一切得等找到了线索才能肯定。
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路摸索,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
忽然之间,我觉得脚下所踩着的泥土有些异常。
这里的泥土,是十分肥沃的黑土,踩上去的感觉是绵软的,土层下面的隐藏的东西不同,触感也会有很大的差别,‘踩土’是一门学问,就是根据脚下土质触感的变化,判断土下面有什么东西。但这并不是什么精奥的东西,因为如果土里的东西藏的深了,就算你的触感再灵敏,也是感应不到了。
这种踩土的方法,主要是针对浅表层的一些东西,古城池比起古墓会更加庞大,再加上是地面建筑,因此我估摸着,就算古城池已经毁了,也应该不会埋的很深,因此便脱了鞋袜踩土。
这一踩,还真有了名堂。
我很快发现,自己朝东方直行的时候,脚下的土质会比较紧实,绵软感不强,反之,朝着南方或者北方移动,约莫三五步的距离,绵软感便会恢复原状。
我每一步的距离大约是半米,根据这个情况我推测,自己脚下的泥土浅层中,应该有石板一类的,而且石板比较长,造型规整,长度未知,但宽度应该就在三五步左右。
为了确认,我重新量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石板的宽度应该在三米左右,而长度则是一直延伸到东方。
我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条古道。这么想着,我蹲下身,立刻拿出工具,开始清理表面的土层。下挖了十厘米左右,下方果然露出了一块石板。
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清理出一块,石板呈现正方形,边长三米左右,拼接在一起延伸向前,石板显然已经有很多年头了,看不出本来颜色,被土沁成了褐色,周边可以看到被侵蚀过的花纹,是卧蚕纹。
我看到这个,不知怎么的,忽然便想起了那面‘蚕丛百足摄妖镜’,相传,那镜子本就是蚕丛氏的传于古蜀国的物件,后来随君而葬,也不知普真生前是不是挖过古蜀国国君的墓,才得了那面妖镜。
这蚕丛纹,来是古蜀国的代表,我心知自己是摸到门径了,心中一喜,一手拧着鞋,赤着脚便朝着石板延伸的方向走去。这条路比较长,二十来分钟后,我才发现,离我们今天的规划作业区域已经很远了,站在这个位置,哪里还能看到刘队等人的踪影。
而这时,由于地势的关系,即便穿上鞋也没关系了,因为一些石板在高处,已经隐隐露出了边角。这会儿,我已经进入了雪松的深处,或许是由于地下有过多的遗迹,因此越往里走,树木越见稀疏,大约是被土里的山石给挡住了生存空间,因此大树不多,倒是一些灌木蔓藤十分茂盛,半黄半绿的纠结成网,将人的视线遮蔽的十分狭隘。
顺着古道的线索在灌木间穿梭了半个多钟头,当我终于从灌木里钻出去时,立刻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古城。确切的来说,是一座被茂密的植物所包裹着的古城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