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烈转过身,从大理石台面上摸过烟盒,抽出一根烟,丢给张东峰,他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吐着烟圈说道:“东峰,我想往前进一步。”
张东峰当然听出弦外之音,这是袁烈要求自己不要拦路。
袁烈的话直截了当,毫不含糊,张东峰也就坦率地说道:“领导,别的都好说,就是动作太大了,让人很担心,这样搞下去,容易翻船。”
“怎么会?东峰,你过虑了。”袁烈笑了笑,掸了掸烟灰,缩着身体往下沉了沉,除了手臂外,只留着脖子以上的地方留在水面,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张东峰摇了摇头:“领导,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好。东兴重工上次差点闹出人命来。那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袁烈看了看张东峰,轻描淡写地说道:“东峰,上次事件确实有些情绪化,没有及时到场化解矛盾。”
“事后我也非常自责,不该意气用事,但在东兴重工的事情上,卫平应该承担最大的责任,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
张东峰摆了摆手,笑道:“领导,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现在大家都坐在一条船上,大方向应该保持一致。无论怎样做,都不要影响地方稳定,这应该是不容触及的底线。否则的话,大家都不好向上交待。”
袁烈阴沉着脸说道:“东峰,你来得不是时候,当了别人的救命稻草。只是,那个人根本靠不住,他很喜欢搞过河拆桥的把戏。”
“李元朗就曾经吃过他的亏,被着实利用了一把,他才寒了心,不再上当受骗。你要小心提防,可别重蹈覆辙。”
张东峰掏了掏耳朵,又吸了一口烟,笑道:“领导,你对那人也许有偏见。找个机会,也应该在这样的池里泡泡澡,开诚布公地进行沟通,早点把误会化解掉,那样于公于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