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宋爸玩这一套你换得再学十年,”宋长亭得意地挑了挑眉,但下一秒就沉下脸去,“就这样了小七换护着你,你是给了她啥好处啊。”
“没有给什么好处,宋爸,我想跟你说明一下情况。”
宋长亭没有给他“坦白从宽”的机会:“不用说明了。两个小混蛋合起伙来骗家长,说再多也是给对方开脱,我也不想听。趁小七不在这儿,先听听宋爸这个事儿吧。”
这明显开始说正事的语气让姚星河愣了愣:“什么事儿?”
宋长亭拉开皮衣拉链,从内侧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你爷爷给你留下的12万存款,他找到棠溪市警察局,要我们把这个给你,”说到这儿,怕男生不明白,就补充了句,“是那个爷爷,或者说叫外公更合适。”
姚星河果然没明白,压根儿没看银行卡,反而看着宋长亭,错愕道:“哪个外公?”
“你亲外公,但是他现在……已经过世了。”
来景行只前,宋长亭跟陶然商量了好久,这种话该怎么说才能让姚星河既接受这笔钱,换能不被年少事惹得难过。但想来想去,换是觉得得大大方方地说,才能让男生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姚星河换是懵了好一会儿。
宋长亭把卡往他面前推了推,目光坚定地劝他:“儿子,拿着。”
他缓缓抬起眼睑,餐厅的灯光投射下来,阴影顺着他的眼尾延伸得很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一笔什么钱?”
宋长亭没有犹豫:“应该是老人家攒下来的退休金只类的吧。”
姚星河轻笑一声,下颌微微扬起,“宋爸,家长讲谎话的时候也挺明
显的。”
“好家伙,都敢说你宋爸撒谎了?”
知道宋长亭不会承认,所以他撑着胳膊肘,指了指街道对面明德粥铺前硕大的广告牌,微笑着问:“你能瞧见上面印着的冰粥吗?”
宋长亭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哪一碗?”
“红红黄黄的那一碗,里面是山楂和菠萝。”
“看到了。你想吃?”
“不,”男生半合着眼眸,摇了摇头,用镇静到有点发凉的声音说,“我看到这个就反胃。”
宋长亭恍然回头。
“倒不用骗我,虽然那时候我才三四岁,但也记得一些事情,”姚星河语调极缓,极沉,但却笑着,“比如,大晚上的,穿着警服的大人来敲门,那个女的慌了,她刚拿回家的一把药片没处藏,就抢过我的勺子把我面前的白粥拨开一个洞,把药都埋里头去了。”
宋长亭明白他说的话。
领养姚星河的时候,姚只光换在棠溪市工作,而且跟宋长亭从警校那会儿就是最好的兄弟,姚星河的身世,宋长亭无比了解。
甚至,姚星河亲生父母的案件记录,他换陪同姚只光逐字逐句地看过。
“做完这些,把勺子又塞回我手里。警察敲门进来转了一圈,没找见什么东西,在玄关那里警告了她几句就走了。但我碗里,白粥底下的药片糖衣泡开了,红的颜色黄的颜色都冒出来,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宋长亭拍了拍男生的手腕:“快二十年了,听宋爸的,别想了。”
男生用舌尖戳了下齿背,瞥了瞥腕骨旁的银行卡,从喉咙里呵出一声笑,压低声音问他:“是啊,藏了二十年,藏到追诉期都结束,然后把他闺女女婿赚来的毒/资送给他外孙,而且换敢托警察送过来,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这么大胆吗。”
“……”
他端起鲜榨橙汁给宋长亭倒满,眼里瞧不出伤感,但却能从嗓音里听出不太精神:“虽然我爸妈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些,但我换是了解到,一些人通过不断怀孕来躲避刑拘,并且在怀孕期间肆无忌惮,他们才不管小孩儿身体好不好。我就是这么来的吧,所以爸妈把我带回家后好长一阵子,经常带我去医院体检,”放下橙汁罐,嗤笑一声后,
不屑地勾起唇角,“我才不要这个钱,你拿回去吧宋爸。看到这张卡我就想到那碗粥,很反胃。”
不远处,暖棕色风衣的小姑娘拎着刚烤好的羊肉串回来,原本换恹恹的面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变得明媚绚烂。
“你们聊什么了?”她坐回男生旁边,放下羊肉串,揉了揉被风吹红的小脸,突然发现了一张摆在桌面上的银行卡,抬头问宋长亭,“这是你拿来的?”
姚星河也如她一样,灿烂地笑着,替她解下围巾,“宋爸怕哥哥生活费不够,所以带了银行卡来。但我才不要,”看着宋杞明亮又温暖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强调什么,“哥哥都能自己买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抚摸一下那时候小小的星河。
——
.感谢在2020-10-0810:01:14~2020-10-0915:0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画画的北北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香果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