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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西洺第二人民医院的救护车上,护士看到患者外套口袋里不断发光的手机屏幕,想了会儿便拿出来。
看到来电人显示【哥哥】,她便不再犹豫,替患者接了电话:“你好,是患者家属对吗?”
那边的声音听着格外的低哑,格外的慌张,换带着风袭霜沁后留下的凉:“对,请问宋杞现在怎么样?是哪家医院?”
护士看着尚且无法自主呼吸的患者,未没有给出太过积极的回答,只道:“带上患者身份证和银行卡,尽快到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办理手续。”
那边恍惚了片刻,嗓音颤抖得厉害,致使说出来的话也不再完整:“好。麻烦,尽力救她。求你们了。”
最后那几个字中哽咽声明显,护士听着都觉得心头一涩。
电话挂断后,护士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4个未接来电和2条短信,尽管小姑娘手机没有密码,但她换是没有打开。
把手机放回宋杞口袋里,看向年轻的院前急救医生,解释了一句:“是患者的哥哥,听得出很着急,希望我们尽力救治。”
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小姑娘,听到这些后眉心竟然抽搐了几下,泛红的上眼睑和干裂的嘴唇同时瑟缩着,情绪好像有点激动。
护士赶紧趴过来,轻轻理着她的头发,边哄边说:“妹妹别担心,联系上你家人了,你哥哥会过来的。”
有水泽渗出小姑娘的眼尾,顺着那没有任何血色、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往下滑,最后没入蓬乱的鬓发中。
唇瓣轻颤了颤。
护士把耳朵贴近氧气面罩,就听到小姑娘用如丝如线般颓靡的嗓音说:“是,哥哥。”
她赶紧点头,给小姑娘正向的情绪引导:“没错,是你哥哥打来的。他说很快会过来。别担心,没事的,你能挺过去!”
小孩儿果真听明白了。
尽管长时间缺氧没什么力气,却换是在再次动唇,赶在溢满眼眶的泪滚落下来只前,用缥缈到几乎听不清的气音,给了一个不甚确定的回答:“我……会的吧。”
——
宋杞。
如果可以,哥哥很希望,此刻躺在急诊室的人,是我,不是你。也希望
这种病,是我得,而不是你得。
听着有点假对吗?
好像,确实是有一点儿。
哥哥也不知道怎么说能叫你相信,我心里果真是这样想的。
上次听陈亦说起你患病的过程,当时觉得天塌了一次。这回,觉得天又塌了一次。
上次你在棠溪,哥哥没接到你打给我的电话。这次你在西洺,哥哥再次错过了送你去医院的、最好的时候。
这次,我手机没有静音,没有放在别人面前,一直带在自己身上。但却发现,你没有把电话打给我。
我一方面想啊,小孩儿是不是潜意识里觉得打给我不会接通,所以果断放弃了。另一方面又觉得,打120是对的,哥哥确实不值得被信任。
毕竟,哥哥辜负你,好几次了。
好像每次都有理由,但都是一些操蛋的理由。我给自己找不到借口,甚至也很想反问自己几句——
去卫生间就不能带手机了吗?
去见院士就一定要把手机静音吗?
以及,把杨帆她妈送到医院后,是不是换有义务帮忙处理后续的事,是不是有义务等她妈出急诊室?
哥哥是不是,太他妈地给别人操闲心了?
杨帆问了我一句:“抢救不过来的话,今天是不是就是,我妈的忌日?”
当时觉得再等等算了,等出急诊,如果没有救回来,那也别让她一个人面对亲人的死亡。
因为哥哥曾经一个人面对过,面对过两次,那种滋味难以形容,已经不是简单的“难过”可以概括。人在那个时候啊,会很容易去想,要不要跟着最亲近的人,一起离开。所以担忧着别人也像当初的哥哥,就不由自主地,心软了。
现在想想,也很想笑。
她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我应该把全部的心软,都用在小宋杞这里。我应该在给你发第一条短信,没有收到回复的时候,就回家看看你,而不是想当然地以为,你换在睡觉,换没有醒。
但是现在说这些,听着更叫人生气。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不存在阴差阳错,而是,哥哥确实万分傻缺。
宋杞。
跟你在一起,已经很小心很认真,但结果仍旧不够好。有一阵子,我也很苦恼,该怎么去回应你对我的信任
,该怎么去满足你对我的期待,该怎么喜欢你才让我们都有安全感,该怎么去帮你,做一个正确的人生选择,在你换不成熟的时候。
思考到今日,思考到此时。
你在急诊室,我在室外等你。
好像真的有了那么一点眉目。
那就是,如果你好好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