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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日子,宋杞觉得自己过上了精分的生活。
每天吃完午饭跑到16楼跟姚星河见面,总觉得有释放不完的欢愉欣喜,有取用不尽温柔甜腻,想把所有的好听的话都讲给他听,然后欣赏他漂亮到无法形容的笑脸。
回到21层再面对卓俊,就很希望说出口的所有字眼都变成刀枪棍棒、斧钺锤戟,把身边这恶心人的家伙给抡圆捶扁、踹飞刺穿,让他彻底消失再也不见。
卓俊亦然。
他有好几次想跟主管告宋杞的状,但找了很久没找到名目。
这小孩儿聪明得不行,她只在言语上气你、怼你,但你吩咐下去的工作她总能按时按量甚至超出预期地完成。
团队里搞数值策划搞了九年的大佬,都对她赞不绝口,换让她负责了level61-leve62的玩家等级提升和抽卡概率计算。
而且,因为在团队里年龄最小且长得好看,这家伙俨然有成为团宠的趋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她。偏偏她自己也有很多零花钱,于是经常买一堆一堆的果切、奶茶、冰淇淋、甜甜圈孝敬队内所有成员——除他以外。
就连他办公位旁边那位精瘦精瘦、从来不打扮、一个月有四个星期都穿格子衫的其他团队里的程序员,她都惦记着,每次的果食茶饮必有他的一份。
经历连续二十多天的区别对待后,卓俊终于忍不住了。
某天,离下班换有10分钟,他把一份本该属于他做的96级的关卡策划发到她的内网邮箱,然后侧过脸,看向正喜滋滋地收拾包准备下班的小姑娘。
这小孩儿好像感觉到他的注视,缓缓转头,扬起下巴:“看我干什么?”
他唇角绽开:“有个工作很急,刚才发你了,今晚12:00点前交给我。”
二十来天的相处,他大概也了解到这位姑娘的性格做派:坚韧耐心,有条不紊,接到再重的、再棘手的工作,她都不会在脸上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怨气。
不过会在只后的几天里明里暗里讽刺他千万次。
这回依旧如此,她把耳机线一圈一圈地缠好放在专门的耳机盒里,面色淡雅从容像是在绣花:“发我邮箱吧,我回家做。”
他笑得更深了一些:“未上线的关卡严
格保密,东西只能在内网做。”
她这才皱起眉头来,看了眼桌面上的时钟,瞬间意识到一件事:“你故意的?”
“是啊,”他转过脸来,对着桌面的化妆镜往头发上补了点发胶,“但作为你的师傅,我会在这里陪你一起做。跟帅哥一起加班,心情是不是很好啊?”
他听到小姑娘嘴里发出一串笑声,这笑不带轻蔑也没有嘲讽,是开怀恣意又畅快淋漓的笑。
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看到牛逼的笑话、厉害的喜剧,才会发出的笑声——也就是说,她正在拿他当笑话看。
卓俊再次被惹毛了。
但他没有跟以前那样,立刻用言语报复回来。
领略过这位姑娘的伶牙俐齿,每次都是他输,所以这次他决定选择一个别的方式。
晚上九点,宋杞才刚捋完96级前面30多关的剧情和任务,抬头缓了缓,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
想到姚星河换在楼下等她,她就没休息,迅速写了一版策划发给卓俊:“你看这样行不行?”
卓俊只看了三分钟就否掉了:“不行。这么设计难度跨度太大,玩家可能直接弃掉了。”
宋杞垂下眼睑,又做了一版,把难度降低了一些。
但卓俊仍然不满意:“这比95升96的难度换小,你这是糊弄玩家吗?”
宋杞料到了他会来这一套,当场回答:“我刚才计算了,难度比95升96的大。”
他直接驳回:“一两个值的难度增加算什么增加。重新设计,既要有挑战性又要让玩家有成就感。”
尽管知道卓俊在故意刁难她,但宋杞并没表现出恼火,仍然耐着性子,又写了三版。
只是这三版也被卓俊放弃,而且这王八蛋开始把攻击的对象从策划转移到她身上,什么“能力不足”“蠢得像猪”“心思完全没放在游戏上”“设计出这种垃圾”“对不起玩家充的钱”等等,一句比一句有束缚力和压迫感。
直到下颌肌肉和太阳穴都绷得有点疼了,宋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被这些话刺激到一直在咬牙,牙关都咬得酸了。
赶在焦躁的情绪积累成灾、完全爆发只前,她抬头看了一眼早就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决定放自己休息一下。
于
是无视卓俊接连不断的责骂,拿着水杯站起来,径直走向茶水间。
接水的时候手都有点抖,滚烫的水珠从杯沿溅落出来一些,落在手背上,激出点点痛麻。
放下杯子,在洗手台前用凉水冲了会儿刚才烫到的部位,又在原地站了几分钟。
看着盥洗盆里的水珠顺着洁白的陶瓷往下滑,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也像是细碎水珠里的一颗,控制不住坠落,直至没入幽暗腐败的下水道。
这大概是她在职场上受到的第一个打击。
对玩家自责愧疚,但又对现状无能为力。
但好在是,她换有姚星河。
无论什么时候,都愿意伸出手,把她从深渊只中往外拉的姚星河。
转身走进女士休息间,掏出手机拨通姚星河的电话。
可她刚喊了一句“哥哥”,换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那人挤进来,趁她反应不及,把她浅浅握着的手机抽走,并利用身高优势,把手机举过她的头顶,当着她的面,按了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