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来越有趣了。”
他说完,抬步下了阶。
只要慢一刻,我的刀尖就要刺入他的皮肉。
他为什么会突然触碰我的疤,为什么是那种捉摸不透的表情。
等萧牧野已经消失不见,赵知近匆匆赶回来,似乎听闻了里头的事。
“往后离他远一些,”赵知近的声音将我拽回神:“他已经是个半疯了。”
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自从他病好了一些开始,我听赵高形容,他时常行事激进,疑神疑鬼,朝堂之中跟太子更是剑拔弩张,两人颇有些你死我活的意味。”
当初他去茨洲,被陆凝也刺中那一剑,想来还是记上仇了。
我想。
而太子因为亦芷的事,定然也不会善了。
我更好奇的是皇帝的态度,党争在京都风起云涌,他作为大权在握的皇帝,又是什么看法?
“我明白了。”我顺从道:“赵爷爷就算不提醒,我也知成安王不可招惹。”
“你明白就好,皇城里的风已起,你一个姑娘家,万不可牵涉太多。”
我应承下来,与他道别。
楼下的说书正好收尾,说书先生遗憾不已。
“红颜易逝,天人永隔。”
天人永隔。
我踏出门去,看京都街市繁荣。
死人确实遗憾,活着才能做想做的一切。
谢司媛如同见了鬼:“人家差点杀了你,你还笑!你疯了不成!”
“是啊,我疯了。”我淡哂。
谢司媛不明所以,打了个寒颤。
举目一望,一道身影穆地映入眼帘。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人竟也在人群中,朝我望来一眼。
对视的瞬间,一种惊骇传遍四肢。
没等风吟有反应,我仓促地朝她而去,想要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