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鹏被吊着的双手慢慢握成了拳,
“就是巴律。”
四个字,一字一顿,像一个个重拳,砸在男人的心头。
薛鹏猛地抬头,血红双眼目眦欲裂,震颤不已,深深看着他平静面容,似是要通过那张冷漠的脸,看进他灵魂深处,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就那么静静的回望着他。
过了好久,久到,苏君持都以为他被吓破了胆的时候,里面的人却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苏君持,以前我觉得你手段老道,心思深沉,没想到,越老越不中用了,嗯?借刀杀人,这么明显又拙劣的手段,你现在都开始用了?”
苏君持似乎没有因为他的话受到多大影响,依旧那么高高的立着,一身素衣,像个儒雅的绅士,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身上打量。
笑着笑着,薛鹏的脸陡然冷了下来,随后又是一阵沉寂,最后,他的浑身开始慢慢发抖,
“你说的是真的?”
上面站着的人只是失望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水牢里传出嘶哑呜咽的吼声,没人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都准备好了吗?”进了房间,苏君持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身边的手下。
“准备好了,先生,今天早上,我让几个地方上的混混去袭扰了一下那栋楼,里面果然出现了大量训练有素的军人,巴律身边的心腹也追了出来。
翻了他们的生活垃圾,里面有小孩子的纸尿裤,还有孕妇用的东西,很多都是华国字,人一定在里面。”
“嗯。”苏君持点了点头,“动手的时候,尽量别伤到她,她胆子小,也别把人吓坏了。”
“是,先生放心。”
“我们的战机几点起飞?”
“凌晨五点,等我哥那边有了消息,一旦把巴律引出来,就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他,天一黑,立刻全火力攻击那栋楼,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把人带出来。”
“嗯。好。”
“先生,占蓬的老婆孩子应该也在里面。”手下提醒一句。
“那个狗男人玩弄了芷瑶的感情,还杀了她,凭什么,他就能老婆孩子一家好好过日子?”
“可是同时得罪缅北最彪悍的两方势力,恐怕……”剩下的话,手下没有说。
“他们两个穿一条裤子的,得罪一个还是得罪两个,没什么区别,再说了,我会在乎这些?”
“是,先生。”手下点头。
“对了,杀的时候拉远点儿,别让溪溪看见。”苏君持叮嘱一句,随后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时间,怎么好像过的格外慢些……”
他看了一会儿窗外,将视线收了回来,“薛鹏一会儿发疯完了,你过去,他会说的,下手利落点儿,别让他受苦,毕竟叫我这么多年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