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个平日里惹祸惯了,被人告状,在金殿上挨一顿痛骂,也不是没有过。
谢迟甚至还在殿上挨过打。
但是,五个人一同被传上殿,还是头一遭。
每个人在低着头,沿着汉白玉台阶往上走时,都在心里把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干过的缺德事都过了一遍。
甚至,谢迟还想过,当街亲从五品命官家的女儿,算不算缺德?
又一想,阮临赋根本没有上朝的资格,应该不至于把状告到父皇面前。
于是,等五个人在殿上一字排开,等着挨骂时,却听谢肃安道:
“出息了啊,都长大了。”
五个人全都身上一紧。
“钱,哪儿来的?不少啊!够多少老百姓活一辈子了啊!”
五个人暗地里交换眼色,谢迟站在中间,就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
幸好,薛贵看出来这几个小子好像有点懵,笑呵呵点醒道:
“几位公子随六殿下一道,做了大善事,这么快就都忘了?实在是宅心仁厚得紧啊。”
谢迟僵硬地笑着,小心翼翼抬头,“不知公公说的善事……,是哪桩?”
谢肃安坐在龙椅上,倒是饶有兴致,“这么说,你还干了不少好事?都说来与朕听听?”
谢迟就更懵了。
他开始编。
“儿臣,花朝节夜里,送迷路的小女孩回家……,又在街上,制止了端康王世子强抢民女……”
端康王敢怒不敢言:咳咳咳咳!!!!
谢迟假装听不见,“儿臣还……阻止了几个赌徒当众脱衣跳楼……”
百官一阵低笑。
他快要编不下去了。
他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说着说着,抬眼看见薛贵在拼命跟他摆口型:黄河,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