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是机密文件了?怎么刚才同意自查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法戈没有更深的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还是给学生会留下了最后的一点面子。
“既然不方便展示的话我也就不深入提问了,总之,根据我这里的证据能证明,应当是由学生会防卫室的人员或者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在现场提供的护卫服务——实际上就是这边的这一支fox小队,由防卫室指挥并使用防卫室提供多个弹药。”
防卫室不能同意老师的说法,这样的话就变相证明了就是防卫室为交易一路开绿灯。
同样也不能反对老师的说法,毕竟自己这里拿不出自己没有参与其中的证据,反而老师有防卫室和瓦尔基里参与其中的证据。
从这个方面看来,老师只是通过两句话、一份文件和一个弹壳就成功地将防卫室变成了这样一副两难境地
前面的这些证据最多只能证明防卫室工作不力,一定是有些临时工在其中大磨洋工导致的问题。或者只是证据准备不充分导致的反驳成立。
但眼看着老师要将防卫室的底裤都要揭开了,可不能这么下去了。
房间中的时钟时间此时刚刚经过了十二点钟,众人看了一出防卫室的闹剧之后也有些疲惫饥饿了。花耶也自知继续下去今天就真的下不了台了。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经过委员会的讨论我们决定先进行午休,接下来的议程另行通知。非常感谢老师今天的出面配合我方的调查。”
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意思也很明确。用这种生硬的转折强行的切断了老师想要继续询问的势头。
而“议程另行通知”的一色则代表着,这场听证会可能就要这样草草收场的。
学生代表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看热闹的表情,等到她们离开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学生会的节目质量真的很高。
在学生会成员的半推半赶下,很快就只剩下了参与听证会的几人还在场内。
“怎么样?花耶室长,还想要继续吗?”
法戈问向正在机械的重复着自己整理文件动作的花耶。
后者倒是相当平静的回答:“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并不足够阻止防卫室的计划。你保护了rabbit小队也让防卫室出了丑,但是你收获了什么呢?”
“看来你还是没能吸取教训,”法戈拍了拍手,声控的投影仪换了张图,是自己的证据展板,fox小队也向她展示过这块白板上面的内容,但是没人能看懂,就算是交给了自己的盟友,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这块板子上面的内容这是相当有趣啊,花耶你想看看吗?”
自觉自己的计划重点隐藏的天衣无缝,老师虽然阻止了计划的进行,但她觉得老师并不一定掌握自己计划的主要内容。
“无非就是防卫室充当非法交易保护伞,以民间企业合作,创造恐慌为以增强防卫室影响力而已。”花耶自知大势已去,但还是正在反抗这一事实,“老师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办法能够将我定罪,不是吗?”
法戈并不理睬她的反问:“我之前其实一直很疑惑,防卫室明明已经算是权力很大的部门了,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些事情来。”
明明应该不缺钱,但是还是要想办法增加自己账面之外的资金。
明明非常需要防卫力量却急着推动关停srt学院的进程。
明明已经掌握了权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记者面前攻击统括室的不作为。
甚至还想从老师这里取得“调查”权力,以方便自己对学生会内部人员动手。
当同时获得了大企业的支持,民意支持,清扫了外部反对力量与内部反对力量。
想要做的事情昭然若揭。
“但是我现在想通了,你用这些贵重物品交换外部势力对自己的支持,用假装资源不足来获取民意支持。”
“——清扫掉srt学院是因为这各学校不接受除了学生会长之外的人员的指挥,而瓦尔基里则归你管。”
“——你想要拉我上船,名义上是调查学生会内部低效官僚,实际上估计是攻击不支持自己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一切吗?老师?对,都是真的,又如何呢?我还是会在你看到我的计划全貌之前就将您请出这场游戏的。”阴沉的脸上带着危险的微笑,防卫室长看起来活像是个阴谋家,“或许,我会为您留下一个观看最终一幕的最佳座位,等到新秩序建立之后你一定能知道我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
很可惜,她的反抗没有什么用,与其说是负隅顽抗,不如说是正在与发现了真相的老师讨价还价才是。
既然全盘被老师看穿了,她默认老师和rabbit是一伙儿的,还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花耶也就不隐藏自己了。
法戈摇摇头:“我没有,但是你觉得你如此操纵民意,要是被发现,是什么下场吗?”
花耶有些吃惊,目光转向了原本正在进行现场直播的摄像机——是关闭的。
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其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为什么明明没有向外界传递消息的途径,老师还是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
真的就这么游刃有余吗?
“您在笑什么?老师?”想到自己似乎已经稳了,毕竟在花耶自己看来老师的推测都是证据,说出去不可能有人相信,“是真的又如何?真的会有人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吗?”
“你好像忘了,神圣之塔的权限,现在在谁的手中了?”
法戈身后墙角里面的中的监控探头正在监视着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虽然麦克风的质量不是很好,但也能录下声音来。
上面闪烁的灯光就像是对花耶的嘲讽一般,不断地亮起、熄灭、亮起、熄灭。
一声剧烈的声音在自己的脑袋中炸响,花耶看到了红灯之后,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思绪和意识完全被打乱,只留下了一些抱怨的心思,其余的嘛,都已经在脑海中乱作一团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花耶面前:“我喜欢你的说法,‘新秩序’是吧?我觉得基沃托斯市民们也会喜欢的,现在,对着摄像头打个招呼吧?”
“”
花耶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紧紧盯着法戈。
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凝固了一般,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愤懑,只是平静。
不如说此时她仅剩的也就只有平静而已了。因为慌乱而混乱的心跳都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下,就像是意识瞬间从自己的身体中脱离了一般。
她能做的只有坐在这里,安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汹涌愤怒的人群冲进来,将她淹没。
她的身边除了叶渚之外,其他人也都离开了。
甚至此时作为她的亲信之一的叶渚都毫不掩饰对老师的惊讶和赞赏。出于花耶,叶渚并不能开口与老师交流一番。
“听证会我看是应该终止了对嘛?我把rabbit小队带回去了,你自便。”
并不是征求同意,法戈就像是凯旋归来的勇士,对着半个小时前还像是一群鹁鸪的四人做了个集合的手势,然后带着几人离开了。潇洒的转身离开,带起一阵轻风,后面跟着的rabbit小队四人甚至没有正眼看向自己。
甚至叶渚也拿起自己的茶杯从侧门离开了这间阶梯教室——忙活了半天她也饿了,反正瓦尔基里的脸算是丢完了,与其想着完全不现实的翻盘方法,不如先去吃饭。
空留下花耶一人在房间中一脸凝重。
一秒钟决定战斗的高下,一小时决定战役的输赢,而一天的时间足够决定一个庞大帝国的命运。有时候从大获全胜到满盘皆输,只需要半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