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看了纸人一眼，纸人微微低头。

陆知明白了纸人告诉他的讯息，原来之前莫南困住纸人，费了不少力气。

莫南气急败坏地说：“这个鬼魂留恋人间不肯投胎转世，我要超度他，难道你一个黄口小儿要阻拦我不成！”

陆知嗤笑道：“你会超度？”

“我不会难道你会？”莫南气道。

陆知点头，“我当然会。地缚灵徘徊不肯离去，就是因为生前执念太深，等到执念达成，不用超度他也会离开。这位莫先生若真的为他好，何妨不把当年的真相如实告诉于他，到时候他自然离开人世，莫先生也就不必如此辛苦地捉拿他了。”

莫南强硬道：“当年没有真相！褚正浩杀害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将其分尸后藏在冰箱里，他自己最后受不了跳楼自杀，这是警方最后结案的说法！”

警方查案只能查正常的案件，如果当初的案子里，有灵异因素，那掩埋真相简直轻而易举。

莫南装模作样，用警方的说法来堵陆知的话头，简直可笑。

看他死鸭子嘴硬不肯直说，陆知觉得自己浪费太多时间了，于是轻轻对纸人下了个命令。

纸人身形如电，忽然朝着莫南飞过去。

吴洋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面藏。莫南则举着手中的桃木剑，摆开阵势要同纸人决斗。

他那把桃木剑泛着光亮，似乎是个老物件了，难怪莫南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也能困住他的纸人。陆知空出一只手，轻轻在空气中弹了几下。

那边莫南忽然觉得鬼魂实力大涨，自己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他左支右挡，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吴洋则偷偷从那边往楼梯口爬，陆知干脆靠在楼梯口旁边的栏杆上，闲闲地看了看手机。

镜头扭到一边，直播间里的粉丝看不到现在的情况，但是他们能听到声音，陆知和莫南两个人的对话他们都听得清楚。按照陆知的说法，三年前阳城杀妻案，应该是另有隐情的。不过因为陆知说的含糊，而莫南又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这导致粉丝分成了两派，一半站陆知，另一半站莫南，弹幕中正在口水战。

陆知正想着说点什么，那边莫南突然惨叫一声。

弹幕中的口水战暂停了一下，纷纷开始询问主播，发生了什么。陆知用手电筒照过去，莫南已经被纸人揪住了脖子。

陆知对着镜头解释道：“没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三年前谁让褚正浩背黑锅，现在到时候讨回来而已。”

莫南听到这句话，顿时叫的更惨了：“三年前我可没做什么，害你自杀的人也不是我！我不过拿了笔钱，假装来这儿超度过你罢了，你既没有被我超度，也就没和我结冤。想知道真相，你为什么不去找你那好兄弟呢？”

陆知手轻轻动了一下，让纸人暂停动作。然后对着镜头说：“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次再会。”

清凉一夏：［主播你又来！］

陆知无视了弹幕中一片哀嚎之声，强行关了直播。

然后问莫南：“好兄弟是谁？”

莫南这个时候只得服软，说：“褚正浩的好兄弟，叫师帅。我三年前就是受他所托，来这里超度亡灵的。褚正浩和他关系这么好，他肯定知道当年的真相！”

陆知想了想，又仔细问过莫南当时的情况。

莫南说，褚正浩和师帅，还有那个可怜的新婚妻子，父辈之间关系就不错，三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感情一直很好。褚正浩和唯一的女孩子结婚后，师帅据说是出国深造，直到凶案发生后，他才回来。

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时所有人都避之如蛇蝎，唯有师帅忙前忙后，安慰二老，处理后事，还不忘记找莫南这个神棍来凶宅超度亡灵。

在莫南口中，师帅算得上是有情有义。

陆知反复斟酌莫南刚才说过的话，突然问他：“你为什么说，‘害你自杀的人又不是我’？”

莫南纠结了一下，说：“我虽然学艺不精，不过当初超度亡灵时，感觉到有很浓的怨气。所以我当时就知道，凶案定然有些蹊跷。”

“怨气也有可能是死去的妻子的。”陆知道。

莫南摇摇头，“还是不一样。”

陆知沉思片刻，又问：“那你今晚过来做什么？”

莫南幽怨地看他一眼，说：“我看到有人直播探险凶宅，这才过来看看。”

“只是看看就和他对上了？”陆知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扮成褚正浩的纸人，又对着莫南说。

莫南：“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都能碰见他，我自然也能。”

陆知摇摇头，“我碰见的是真鬼，你碰见的是假鬼。”

他勾了勾手，将纸人重新收回来，落在掌心，变成巴掌大。

莫南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许多，他和这个纸人缠斗这么久，竟没有这并不是褚正浩的鬼魂。

陆知淡淡看他一眼，“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