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开睡袋,从里面爬了出来,这时身边走来一人,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陆左。
他望着前方,然后对我低声说道:“你别往前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一切都有我们呢。”
我说怎么回事呢?
陆左说被堵住了呗,那些个喇嘛,非说我们是触怒长生天的魔鬼,想要将我们给抓回他们的喇嘛庙去,接受祖灵的洗礼。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这是要干嘛,非跟我们过去不?脑子有病么?
陆左说刚才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觉得未必是脑子有病,而是有可能跟那位大师兄的手下有关。
啊?
我说你的意思,是黑手双城的部下,跟这个胡依金喇嘛庙有联系,他们是有人认出了我们来?
陆左说也许吧,不过他们未必知道我们更多的身份,只以为是有关系的——因为要真的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笑了。
的确,如果对方真的知晓了我们的身份,要么人数会多上十倍,要么就是有多远跑多远,根本不敢来招惹我们。
此刻面前的四十多人,想要将我们拿住,让我们束手就擒,还真的是有一些异想天开。
跟这群人正面对峙的,是杂毛小道和陈老大,旁边还站着王明。
至于其他人,则都往后面站着。
我眯眼望去,发现此刻的局势还在僵持,而对方的架势端得挺高的,气势汹汹,那一队骑手有人居然拔出了长长的弯刀来,像马贼一般地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个时候,有一个长得十分肥硕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会儿的天气冷,好多人都穿得挺厚实的,但这个男人却没有,他不但穿得很少,而且还敞开了胸膛,露出了黝黑的胸毛来。
男人不会说汉语,对着老喇嘛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朝着我们后面这儿眉飞色舞的,不过老喇嘛显然有一些不太愿意,跟他低声地嘀咕了起来。
陆左跟我一起走上前一些,低声问王明,说他们嘀咕些什么呢?
王明有些尴尬地看了旁边的陈老大一眼,然后压低了嗓子说道:“那个大胖子,他是这儿的大贵族,据说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感觉挺有势力的,那些人就是他带过来的,而他跟那老喇嘛提出了一个要求,说……”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杂毛小道忍不住催促道:“别卖关子,到底说了些什么?”
王明指了萧家小姑一眼,说那胖子看上你小姑了,说如果我们愿意将你小姑留下,并且你小姑愿意嫁给他当姨太太的话,他愿意放了我们。
呃?
杂毛小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说姨太太?
王明抿了一下嘴,说翻译问题,你可以理解成侧福晋,也可以理解成别的,总之都是一个意思。
我有一些不太理解,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什么大贵族?
陈老大的脸更黑,不过还是解释道:“应该是有的——当初喀尔喀蒙古离开华夏怀抱,就是一些蒙古王公办的事儿,后来虽然说苏俄举起屠刀,大肆清洗当地的当权势力,但老毛子毕竟不能更深入的参与进来,所以还是留了一些奴驭牧民的权贵和喇嘛的……”
我们这边小声嘀咕着,而那边似乎达成了协议,老喇嘛最终妥协了,他走上前来,指着萧家小姑,然后说起了他们的条件来。
虽然表述上面有一些差异,但大概就是王明刚才所说的意思。
老喇嘛宣称,说我们是触怒长生天的罪人,按理说应该要押到喇嘛庙里,受尽祖灵的拷问,不死不休的,但既然莫日根大人大发慈悲,那么只要那位美丽的女士点头,你们就能够有活着离开的机会。
说完这些,他停了下来,然后对方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宛如出尘仙人一般的萧家小姑。
大胖子甚至“咕噜”一声,吞咽起了口水来。
我们还真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事儿,都沉默了,没有说话,而过了几秒钟,那个大胖子似乎耐不住了,大声呼喊了几声,这时杂毛小道走上了前来。
他伸手,缓缓地将雷罚拔了出来。
他一拔剑,对面刀枪剑戟,一时间全部亮起,而三把火枪,也对准了我们的头颅。
吉尔吉斯坦很流行这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