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以为文雯是在拖延时间,现在才知道,文雯的打算压根就是故意让他将所有人都聚拢过来,更方便她突施杀手!
“想跑?迟了?”文雯轻轻踮脚,整个人却闪电般往前扑去,两米长刀划过,血溅五步。
“给我挡住她!给我挡住她!不然你们所有人的家人都得死!一个都不准跑!”
文三叔嘴里一边喊着,自己却拼命逃窜,那些随他而来的文家叛徒们,却纷纷面露苦涩,挺身而上。
文雯放下了所有的慈悲,拿出了全部的愤怒和杀意。
殷红的鲜血之花在这片山林中疯狂绽放,得知了二叔死讯的文雯彻底放下心中枷锁,释放出了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恶魔。
面对文三叔的背叛,面对父亲身中剧毒的事实,面对二叔的死讯,再又想起自己这整整一个月来不断的逃亡与挣扎,从匍一动手开始,文雯就杀红了眼,她的眼睛变得血红,人无情,刀更无情,无情刀收无情命。
身化山魈,步如鬼魅,利刃破空,斩树断身,每一次挥刀,或是将仓皇逃窜的叛逆一分为二,又或是连树带着背后的人给斩为两截。
贯通了任督二脉的文宗境强者,哪怕修为境界看似一线之差,但与皮劲武者相比却是天上地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文三叔逃得仓皇,用出了全部的力气,但却依然察觉得到背后的惨叫声声接近,每一声惨叫都代表着一条被收割的人命。
朝阳红晕的光辉洒满燕郊的小树林,处处惊鸟飞起,处处大树倒塌。
红的光,红的血,绿的树,青褐色的树皮透出泛黄的被斩断的树枝,这片山林被拔刀的文雯用血与刀给画出了一副水墨画。
文三叔觉得自己的步子越来越软,并非没了力气,而是绝望的心情将他渐渐笼罩,捏紧了手中的铁伞,这是他赖以为生的趁手兵器,但他却完全不认为自己能挡得住文雯一刀。
她的刀太快,太猛,太狠辣。
这就是文宗境的力量吗?
让人一看之下就会心生绝望,难以抵挡,只想引颈就戮。
可文三叔依然在逃,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山头,那里是自己最后的底牌,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一招了。
一个小时前,陈光果然给旅店老板娘骂了个狗血淋头,幸好身上带的钱财也是不少,果断一叠红票子拍老板娘脸上,平息了她的怒火。
这可爱的老板娘当时差点就挂到陈光身上了,不敢耽搁,陈光扛着背包就跑路。
他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就这么放跑了文雯又觉得不甘心,可问他要到哪儿去寻人,他又一抹两眼黑毫无头绪。
胡乱的在燕郊附近转了一阵子,他可算是想起自己顺德特训营总教官的名头,拿起电话给钱明打了过去,钱明不敢怠慢给他立马转到天网监控中心,陈光报上自己军号,天网中心立马便将这燕郊小镇能调动的天网系统翻了个底朝天。
十五分钟后,效率极高的国家机器可算是隐约给出了一条可用的讯息,文雯离去时的大体方位。
陈光也只要到个方向,然后拔腿就追去,一头扎进山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追你一天,寻你一天。
如果寻不到,我就认命!
“三叔,别跑了,乖乖的引颈就戮吧。”
文雯足踏树枝,从空中飘行而至,文宗境内劲让她身轻如燕,借力卸力,速度极快。
文三叔只觉着后颈被人一踩,剧痛传来,却忍痛顺势仰面往前扑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反手铁伞横扫,却只听哐的一声,刀光一闪,铁伞被人横切而断,伴随了他几十年的兵器断为两截,一截还捏在手上,另一截耷拉在地上。
“文雯,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在地面一个翻滚,变成匍匐在地的姿势,文三叔脑袋如同小鸡啄木拼命的在地上磕头。
文雯的长刀上鲜血滴滴落下,在她背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印子,更远一些,她的身后一路狼藉,到处都是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树干,以及残肢断臂。
在这一段长达五百余米的追击路上,留下了上百具的尸身。
文雯轻轻将刀锋搭在文三叔的脖子上,“说吧,我父亲身上的毒是否有药可解?到底是谁在觊觎我?你的背后还有谁给你撑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