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她不注意,又把断枝插进瓶子里。
阮清偏着脑瓜儿,明眸一转,“所以,兰花坞那么大一艘船,我爹娘一双寻常夫妇,能引起沈玉玦的注意,只有两种可能。”
谢迟一笑,接着她的话道:“要么,他查到,朝中那个人指名要截杀的,就是你爹娘;要么,你爹娘中途趁兰花坞补给时偷偷下了船,导致兰花坞在清点人数时,少了两个大活人。”
阮清转身,忧心忡忡看着他,“也有可能,二者皆有。”
若果真如此,或许又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为什么爹爹流放多年,都无人问津,一旦回京,就有人要对他下手?
谢迟敞开怀抱,将她抱住,哄小孩一样拍拍背:
“好了,阿阮,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爹娘成精了一样的两个人,连孤都对付不了,必然会没事的。”
阮清不乐意捶他,“你才成精。”
谢迟笑,“至少我们现在,不能再把注意力放在茫茫大海上,去找一条并不存在的船。孤会加派人手,在沿海地区逐个寻起。”
“嗯。”阮清乖乖点了点头。
“对了,孤今日过来,是特意与你说,过两日,要陪父皇去禁苑行猎,你要是有事,就自己拿主意,不必来问。”
他这便是允她,若是被欺负了,先斩后奏。
居然惦记着带她一道去。
“知道了,殿下尽管去,不用惦念我。”阮清乐得答应。
总算能歇两天了。
谢迟见她毫无留恋,一阵失望,“孤要去禁苑好几天才回来,你真的没有半点不舍?”
阮清抬眸,莫名其妙:“殿下这不是还没走?”
谢迟:……
他生气。
“孤走了。”
“送殿下。”阮清半点都不留人。
谢迟就更生气,拂袖出去,临出门,还踹了那门一脚。
卷库的门,年久失修,吱呀呀叫唤了一声,砰地,整扇倒了。
谢迟脚步立刻停了。